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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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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0-19 12: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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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一个地数着,大洋的声音清脆而刺耳,展二的脸色因为他的数数加倍的难看。

最终,数完了,沉甸甸的大洋躺在李碧琼的手心,他看了眼展二。

「这是你要的大洋,可以给我鸦片了吗?」

展二好生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给你!不过你给我记得,下次再买就涨价了!」

「不会有下次的!」

倔强地说着,李碧琼接过他手中的鸦片,推开车门离开了。

展二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奚落,未免面容扭曲,手中的大洋也被捏得有些弯曲了。

「混蛋小骚货,居然敢跟老子讨价还价!等老子把你扔上床,不操得你哭爹喊娘,老子就自己阉了自己做太监!开车!」

因为遇上展二以及……鸦片这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买衬衫的钱,连同下半个月的零嘴钱都没用了,李碧琼心情沉重地捏着小块的鸦片回到石库门,却看见房东阿婆正就着水龙头洗菜。

李碧琼上前帮忙,阿婆也是一边洗菜,一边随便地问道:「小琼,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今天学校没课吗?」

「学校有课,但是我逃掉了。」

李碧琼苦涩地笑着,捞出米苋,放在竹编篓里。

「今天晚上的米苋里,也会放那个特别味道的调料吗?」

「小琼你说什么呀,阿婆我怎么听不懂。」

房东阿婆不自然的笑着,一边剥着毛豆子。

「那阿婆能告诉我,为什么每次给我和世典煮的菜,都是单独另一个锅子做?」

「因为你和小刘回来得晚,你们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吃完晚饭了。而且你口淡,喜欢味淡的,当然不能放在一起了。」

「真的吗?」

李碧琼苦笑着。

「阿婆,别骗我了,我刚在路上遇到展二爷,他什么都说了。」

话音刚落,阿婆手中的毛豆掉了一地,她看着李碧琼,半晌不说话,而后环顾四周,确定无人,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对不起,小琼,阿婆也是没办法。」

老人家的突然下跪让李碧琼措手不及,急忙也跟着跪下。

「阿婆,你有什么苦衷你就直说,别给我下跪,会折寿的。」

张阿婆却是坚决不起,她看着李碧琼,浑浊的眼睛里有了泪光。

「小李,我也不想做这种害人的勾当,肖扬他爸爸当年就是吃鸦片吃死的。可是我要是不做这害人的勾当,他们就砍掉阿扬的手和脚。我知道肖扬这小子不学好,早晚要倒肖扬,可是就算他杀人放火,他也是我唯一的儿子!你不知道他们有多狠,他们……他们……可是当着我的面砍了他一个手指,还说……还说要是我不照做,下一次剁掉的就不是阿扬的整只手和……脚了。我……我……一个老婆子都半截入土的人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可儿子就这一个呀!」

「于是你就」

张阿婆点点头。

李碧琼反倒舒了口气。

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指责这位自私的老婆婆。

肖扬是个混蛋,彻彻底底的混蛋,可也是张阿婆唯一的儿子。

张阿婆对自己儿子的爱不输给天底下任何一个母亲。

「那……是给我吃的分量多,还是给世典的碗里面倒得多?」

「展二爷说这个东西是拿来控制你们两个人的,当然主要是控制你,所以分量给得不少。不过我那个儿子知道这东西值钱,私下又拿走了一半高价倒卖了。为了不让二爷发现肖扬这小赤佬把东西拿去倒卖了,我就晚上给你们做的饭菜里面只放一点点,倒是夜里给你送的消夜里面,倒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世典他……还没有成瘾?」

李碧琼紧张地问着,张阿婆点了头又摇了头。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成瘾,那东西是个祸害,沾不得,沾上了就戒不掉。可是我又……我背了良心债,这几天一直都在担惊受怕,看见你们两个精神不振打个哈欠都心尖乱抖,就怕我不但救不了儿子,还害了两个人。」

「但你还是在给我们的菜里面加了鸦片。」

面对李碧琼的指责,张阿婆低下头,无奈而坚决地吐了一句。

「只要我儿子好好活着,我什么都不怕!你恨我,就恨吧。我只是不能眼看着我儿子缺胳膊断腿。」

李碧琼笑了,苦涩而羡慕的笑着。

「我理解你,你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一个爱着自己的孩子的好母亲。何况……你给予我的伤害,对我而言算不了什么。我的心……早就被最亲的人撕成一片片,余不下空间恨你了。」

「小李,你」

张阿婆的声音颤抖,她不懂李碧琼的话,只是听出其中蕴含的无限悲哀。

「阿婆,以后别再在给世典的饭菜里面加料了,这是我和展二爷之间的私人恩怨,没必要把无辜的人卷进去。我会去找展二爷,要他答应我,以后不会再拿你儿子的命威胁你。」

「小李,你真是个善良的人!」

老婆婆浑浊的眼泪流出,李碧琼抱着她,感受皱起的皮肤蕴含的残忍和温柔,喃喃自语。

「……我只是不想再看见有人去死了。已经够了,死掉的人已经够多了……」

犯瘾的诱惑

第一次随妹妹来到李公馆的时候,周明诚看着花园里鲜花丛中精致的白色大理石雕塑,忍不住地吹着口哨。

这轻挑的行为理所应当地换来了周仁美的不屑,她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收敛了野猫的爪子,把自己打扮成标准的淑女,怎么允许哥哥做出失礼的行为?但是性格自由奔放的周明诚却故意装作没看见周仁美的白眼,依旧是我行我素,不时的吹着口哨。

「早知道就不和你一起过来了!」

嘟囔着,已经穿过草坪到达玄关的周仁美,整理了仪容,上前行礼。

而玄关处,身为主人的李岳成和李凝碧也是盛装等待。

有着挺拔身姿的李岳成一身白色休闲西服,潇洒非常,而站在他身边的李凝碧身着淡绿色洋装,发间装饰着同色缎带的小礼帽,像极了乱世佳人里面的斯嘉丽。

「周公子,久仰了。」

「哪里哪里,一介废材,怎么能和李先生相提并论。倒是舍妹,对李先生仰慕已久。」

周明诚客套地说着,当然也不完全是恭维。早些年周明诚就听闻李家的大少爷李岳成其实是父亲岳岚入赘时带来的拖油瓶,出身并不高贵,但他接手李家的几年,将这个濒临崩溃的大家族重新扶回名门大族的行列,其中手段,虽有些卑鄙,却也正合了这个时代。

窃国者侯!

而且这个李岳成果然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五官端正,眼神深邃,身材也是比一般男人更加挺拔健壮。穿着洋人的衣服,居然看着毫不违和,竟有几分白瑞德的味道。

只是少了点野性,更多了几分强势。

难怪不过是宴会上匆匆一照脸,妹妹就一定要缠着自己来李家一趟,还装出舒雅温柔的姿态,只怕是一见钟情、春心荡漾了。

在周明诚思量妹妹近来的行为动机究竟有多可疑的同时,周仁美却已经主动地上前攀谈了。

「父亲大人常常说,要是大哥有李先生一半能干,他呀,也就不用一把年纪还得每天早早起来看报纸了。」

「不敢当,我哪有什么能耐,是老前辈们谦虚了。」

李岳成微笑着,托起周仁美带着小羊皮手套的手掌。

「周小姐一身骑装,莫非是想去骑马?李家的骑马场虽然简陋了些,但前段时间从阿拉伯运来了几匹纯种马,倒还是膘肥体壮,或许可以」

「我不会骑马。」

赤裸裸的谎言听得周明诚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儿每天野得像猴子一样,一上马背就不肯下来。可悲的是他答应了妹妹今天要配合她演出淑女,只能勉为其难上前,解释道:「父亲大人比较传统,他认为女孩子应该贤良淑德,所以不许仁美学骑马。」

「我也觉得女孩子应该淑雅一点才更合适。」

狡黠地笑着,李岳成看了眼身边有些不安分的李凝碧。

意识到李岳成也许对自己的妹妹没有一丝的好感,周明诚竟是内心一阵得意,但他更知道自己的妹妹此番前来意志坚决,自然不能当场揭穿,只好暗暗掐了下仁美的胳膊,示意她知难而退。

只是

「太阳好大……头有些晕……」

一个旋转踏步,准确无误地倒在李岳成的怀中,看着妹妹装晕的丑态,周明诚再一次感受到无力!

整个上海滩谁不知道周家小姐健壮得吃下一整只烤乳猪不成问题!

「我妹妹前段时间吃多了减肥药,有些体虚。」

说着连自己都不能相信的谎话,周明诚万般的难堪。

李岳成却也只是抱着「晕厥」的周仁美,嘴角挂着不变的冠冕堂皇式微笑,看着他的笑容,周明诚越发地神经紧张。

「减肥过度吗?近来确实有不少女士为了身材,拼了命的吃减肥药。」

李凝碧适时地加入,为周明诚解围。

周明诚因此认真地打量着她,确实是个美丽而大方的女子,和自己的妹妹完全不同的美,只是也许是记忆错误,竟觉得她的五官中有些熟悉的味道,似乎曾在哪里见过相似的精致。

「既然周小姐身体不舒,那我们还是快些让她到屋里躺一会吧。」

李岳成客气但又生疏地说着,周明诚本能的意识到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仁美可能得到的男人,他强势,霸道,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绊住的男人。

踏入客厅,刚从法国留学归来的周明诚便被屋子里的琳琅满目的西洋古董装饰弄得眼花缭乱了。无处不在的精细,蕴含着惊喜,显然李岳成是个对西方文化很是推崇的有品位的绅士,甚至连躺在坐垫上的黑猫,脖子上的项圈也是珐琅质地。

「这只猫倒是血统不简单。」

摸着毛发柔顺宛如丝缎的黑猫,周明诚发自内心的赞美着。

难得一见的血统纯正的黑色波斯猫。因为黑色基因很不稳定,一只纯黑色又血统纯正身体健康的黑色波斯猫,也确实难得。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那娇惯的波斯猫便很不给面子的扬起爪子,在周明诚引以为傲的风流脸上抓了几条血痕。

「小东西,又要找打呀!」

李凝碧装出生气的样子恐吓着,谁知这波斯猫也是恃宠而骄,竟是一点都不在意,翻个身,又睡了。而李岳成也只是爱怜地摸了摸黑猫的脖子,连训斥的话也没有,甚至是安慰周明诚的话都不说一句,转身表示还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就出去了?!

周明诚感受到无言的尴尬。

意识到哥哥有些过分的李凝碧让佣人拿来碘酒和棉花,一边给周明诚的脸消毒擦拭,一边解释着。

「这只球球是我家小弟养的猫,小琼因为一些事情和大哥闹脾气,已经离家出走两年了。大哥一贯口是心非,我们都知道他心疼小琼,但是又拉不下脸主动找他回来,就一个劲地惯宠着这个小畜生,弄得它呀,脾气越来越大,谁都管不了。」

「李小姐的弟弟?想必是个美男子吧。」

因为目标对象已经离开,周仁美也不再装睡,凑过脸,问道。

李凝碧掩嘴笑了。

「小琼还没长大成人,不过他的确是长得很美,只是……他很讨厌自己的脸,因为他的美不是男性的美,与其说英俊,不如说是漂亮得像个女孩子。」

「是相公的那种美貌吗?」

周仁美有些兴奋,她毕竟是女性,在这种话题上,有着本能的激动。

李凝碧的脸色难看了。

周明诚也知道妹妹失言了,狠狠地瞪了眼周仁美,周仁美也意识到自己确实说错了话,吐着舌头道歉。

好在李凝碧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看周仁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连忙开解道:「其实小琼只是审美观有点问题,他希望自己长得像小人书上的英雄一样强壮威武,对自己漂亮的面孔感到厌恶和自卑。反倒是我,希望有小琼那么漂亮的脸蛋却不得。而且我听班上的同学说,只是穿裙子漂亮不是真漂亮,真漂亮的女人,穿着男人的衣服也很漂亮。就好像男人,能把女人的衣服也穿得很美的那种,才是真的美人。」

「这么说来,我倒是对这位李家小少爷有了神秘的好奇了。不知道要是怎么的容貌,连李小姐这种气质高贵的美人都自惭形秽。」

周明诚圆滑地说着,气氛因此温和许多。此时外面下起阵雨,于是架起一桌麻将,三个人加上柳妈凑成一桌,打了个不亦乐乎,期间有说有笑各有输赢,直到傍晚时分才暂停歇息。

李碧琼走在街道上,那一小包鸦片捏在手心,已经快被掌心的温度融化了。

鸦片害人,他正亲身体验着这份罪恶,可是鸦片发作时带给身体的痛苦,他也一样清楚。

第一次从展二手中购买鸦片的时候,他还能硬气的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有求这个混蛋的一天,一定能戒掉鸦片。因为那时候的他,以为自己不过是无意中染上了瘾,并没有泥足深陷。但是今天今天的他,已经说不出这句话了。

没有鸦片的日子,全身心都是痛苦。

他曾经不止一次想克服内心深处对鸦片的渴望,可是当那种欲望涌现的时候,他根本压不住。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要求他立刻去把藏在柜子最深处的东西拿出来,他的手指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

当他忍不住内心的饥渴,想要撞墙断绝这份狂念的时候,手就仿佛被赋予了自我意识般,在另一个思维的控制下,打开藏了鸦片的柜子,把那只会让他跌进更深的绝望的膏体拿出来。

而后,再一次地全身心沉湎在鸦片带来的苦涩和香甜之中。

展二爷正在等他山穷水尽自投罗网的那一刻,碧琼的心中无比清楚。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能克制住对鸦片的渴望,必然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街坊传闻小流氓们用鸦片控制着卖淫的女子。他们故意让相貌出众家境中等的女子的家人染上鸦片,而后不断地向他们售卖鸦片,将对方的钱财全都剥夺,最后,被鸦片夺走了全部财产的女人,被逼得除了卖身,再没有任何途径能够满足自己和家人对鸦片的欲求。

连环的陷阱,浅显的阴谋,但没有人能逃脱。

碧琼曾经觉得那些女人最终堕入卖身的泥沼纯粹是活该,为什么不能戒掉鸦片,为什么不能和染上鸦片的混账男人分开,为什么要为了鸦片出卖身体。但当自己也被染上鸦片瘾的时候,他才明白,戒除鸦片是多么困难多么的困苦!

他怨恨展二这个流氓,但是

他需要鸦片!

甚至,每一次鸦片瘾发作,碧琼都会庆幸展二爷没有禁止小弟向他兜售鸦片,他知道自己正变得越来越脆弱,鸦片腐蚀了他的身体,也腐蚀了他的意志。

戒掉鸦片,一定要戒掉鸦片,在这样下去我会走上被全世界都唾弃的道路的。

……我不能回头,我不能让我所有的坚持,都会因为无法压制的对鸦片的欲望,变成……变成赤裸裸的笑话!

心中反复重复着,碧琼坚决不想回到过去,但是心灵的更深处却有一条虫子在爬,那是对鸦片的渴望,藏在大脑深处的毒虫。

突然,一阵熟悉的恶心和眩晕刮过,李碧琼下意识地扶着墙壁,他感到双腿发软,呼吸急促,神智也有些迷糊。

这是鸦片瘾发作的前兆。

能暂时解除这份痛苦的东西就捏在掌心,只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就能缓解自己的痛苦。多么简单的诱惑,几分钟,就能得到天堂的快感。

可是只因为无法忍受身体短暂的痛苦,于是意志再次屈服于脆弱!

他想把掌心的鸦片扔掉,可惜脑海里的声音太响亮,手在发抖,根本做不到。

不可以,不可以再屈服了,不能让自己再一次地跌进深渊:缓解了鸦片瘾之后,属于尊严的痛苦又会如毒蛇般绞缠着他的心。

不能再沉沦下去!

我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囚笼里面逃出来,不能再掉进另一个囚笼了。

一闪而过的念头,血腥的往事化为强烈的意志鼓舞着李碧琼的灵魂,他咬紧嘴唇,下意识地抓紧掌心的鸦片,闭上眼,如将生命都挥出去般,把那一小包药粉扔掉了。

而后,气力殆尽的他,膝盖软下来,跪在了地上,呼吸急促。

非常的痛苦,痛苦得无法呼吸。

席卷身心的不是疲惫,是对鸦片无止境的渴望,身心都沉沦的渴望,可怕的狂潮席卷而来,身体是风暴中的小船,无法抵抗欲望的亢奋,痴迷其中时得到的美妙幻觉在此刻都变成了噩梦,手抓紧心脏,痛不可挡,却也无法逃脱。

「好难受,给我……给我……我要……」

羔羊的诱惑

一双肮脏的皮鞋,他抬起头,是展二爷猥琐的笑容。

「……你」

展二蹲下身,捏着他的下巴,一只手还温柔的取出手帕,擦拭他额角的汗珠。

「你看你,不就是不想被我控制吗,何苦要折磨自己到这地步?我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卑鄙男人。你想吸鸦片,直接找我就可以,我会给你的,绝对不会借机要挟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忍着呢?看你这副痛苦的样子,我会心疼的。」

但是他的表情出卖了他,那是饥饿的人看见面包的神情,贪婪的,写满了色欲的眼神。

李碧琼太清楚这种眼神的含义了,蕴藏其后的是撕裂身心的痛,不堪回首的记忆,彻夜不能结束的折磨!

「……不需要……我不想和你有瓜葛。」

「你确定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真是太痛苦了。」

展二得意地拉起他,拍着身上的灰尘。

「别逞强了,去我那边,只要一个晚上就可以了,我不会纠缠你的。」

「住口!」

「你现在还有力气推开我吗?」

冷笑着,展二掐紧他的手臂,拖上车。

这是只跌进陷阱的羔羊,挣扎是他最后的矜持,展二此刻需要思考的只是如何烹煮。

每一个大流氓的家庭都会有一个流氓出身但在某些事情上恪守传统道德的家长,展家也不例外。

因为是在势力范围如黄浦江般日日夜夜没有停歇的更新换代的上海滩讨生活,展家长子自从有了这份地位以来,从未放松过戒备。他知道在上海滩,成功和失败都是瞬间的,今天的大佬或是明天就成了一具无名的尸体,想要长久的昌盛,唯有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任何放纵自己的欲望的愚蠢行为,只将加速死亡。

即使是混得和洋人以及长官们平起平坐,也未必就能驶得万年船。

手下兄弟们的拳头,火药库的枪杆子,以及洋人银行里面写着自己名字的美钞银元,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

因此,虽然展二是展老大唯一的弟弟,日常对他诸多放纵,但听到小弟报告,说展二从外面带回个漂亮男学生的时候,展大还是当场推开了正吃葡萄的新姨太,黑着脸踢开了展二的房门。

「你小子是不是想气死我这个做哥哥的!」

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因为都是底层人的出身,话语无比尖酸刻薄极尽侮辱之能事,本还想趁机逃走的李碧琼从未听过如此污秽低俗的话语,竟站在一旁听得有些发呆了。

可惜展二也不甘落后。他好不容易将李碧琼拖回家,带回房间,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品尝自己花了许多心思才弄到手的美味,就被哥哥打断了好事,那心情,自然是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你不也是一个劲的往家里带小妞吗?那些个骚成一包水的女人,哪个是好东西,你天天都跟她们在床上滚来滚去,做来做去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我这做弟弟的!怎么,你弟弟我想赶一回时髦,玩两个男学生,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混账!」

抓起拳头打过去,但到底是自己的弟弟,拳头打偏了,打在墙壁上,震得石灰簌簌下落。

「男人玩女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老子玩几个女人都是男人的天性,有什么不对!你小子还赶时髦,玩男学生!难道这个长得脸蛋像女人的家伙下面也和女人一样,没有两个蛋一根棒,长成了个水蜜桃?」

轻蔑从展老大的口中流出,李碧琼确实不为所动地贴着墙壁旁观。他太熟悉这种轻蔑了,在男人的世界里面,被男人上过的男人,就不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是比男人和女人更轻贱的生物,不男不女的怪物。

倒是展二,因为李碧琼是他好不容易拐到手的猎物,自然是加倍珍惜,加上还没有享用,怎么舍得让他受一点点的委屈?展大的这番话语惹得他火冒三丈,直接拔出枪,示威地晃着,瞄准了展大。

「你再说一遍试试!看我不打爆你的脑袋!」

「怎么就不敢再说一遍!」

展大不屑地看了眼自己的弟弟,这小子外强中干,哪会开枪?也就是在「女人」面前下不了台面,晃着枪硬撑呢!

怎么可能真的打爆脑袋。

「好,大哥,算你有种。我们两个到外面去一对一的,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展二果然软下来了,但是面子还是要的,于是虚张声势一番,跟着展大离开,临走的时候示意外面的小弟把人看看好。

因为这份雄纠纠气昂昂都是强撑出来的,走到楼下,他已经不负气势,颓丧着脑袋,拍着大哥的马屁。

「大哥,你刚才干嘛要这么凶呢,都把他吓坏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到手,等我玩爽了,你再骂也不迟的。反正我都胡作非为惯了,你就不能再原谅我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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