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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者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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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0-19 12:10: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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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

绝对不能相信李岳成的话,李碧琼在心中暗暗地告诉自己。他此刻的话语比鸦片更摧残李碧琼的身心,快要呼吸都停止了。

「我没有胡说,事实摆在面前。你不是九个月就出生的小产儿,你是足月的孩子,但是为了李家的面子,父亲不得不要求接生的稳婆撒谎,因为母亲怀上你的时候,父亲人在山东,半个月后才回到家的!丈夫不在家,妻子却生下了足月的孩子,这是何等的耻辱!」

轰然间,许多事情都因此明了了。

为什么从小到大,李碧琼都是被冷落的孩子?

真心仰望的兄长为什么永远只会温柔地抱着李凝碧?

因为我不是个乖孩子?

因为李碧琼根本不是李岳成的弟弟,是个和他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的外人!

不,不仅仅是外人,还是让李家蒙受绝大的耻辱的罪人!

所以李岳成能对还只是个孩子的李碧琼做出那么残酷的事情,所以李岳成否定着李碧琼的存在,所以……当李碧琼第一次有了爱恋的对象的时候,李岳成用野蛮得令人发指的手段毁灭了那美丽的女孩。

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李家的孩子,不是李岳成的亲人。他们是仇人关系,李岳成恨他,容不下他,留下他只因为喜欢他痛苦的神情,以及强行扭曲性别的快感。

「……所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喃喃地重复着,他的心都是冰凉一片。

「但是你是小凝的亲弟弟,为了小凝不哭泣,我也只能容下你,维持着看似完整的家。」

每一句话都是鞭子,打在身上,痛得厉害。

「所以,我存在的价值」

「无价值。」

三个字,标明了他的立场,在近乎呕吐的厌恶之余,李碧琼问出了一个问题。

「如果……如果当年母亲生下的是个女儿,你会怎么处理?你……爱我的母亲,对吗?」

李岳成的手指移到了他的喉口,手指扣紧,看着他窒息的表情,舒了口气。

「如果……当年生下的是个女儿,我会公开她的身世,将她养大以后娶做妻子。外人怎么说都不要紧,我喜欢我的继母、你的生母,所以我也一定会喜欢她生下的女孩。」

「你恨我,因为我的性别违背了你的期待,你……不能接受孽种竟然是个畸形儿的事实?」

这就是真相,很简单的真相。简单地连哭都哭不出来的真相!

李碧琼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男不女的怪物,一个没人想要留下的孩子!他甚至有冲动要挣脱李岳成的掌控,当即用破碎的镜片自杀。

李岳成看穿了他的企图,抓紧他的手臂,将人拖进小房间。

圆桌的高度恰好及腰,李碧琼稍微踮起脚尖就能轻松地坐在桌子上,李岳成将他的身体逼迫着,上半身已经不得不躺在桌面上了。

他拿出了一支针剂,以及注射器,在李碧琼的面前晃着。

「我是个遵守诺言的人,你既然依照约定穿上裙子,我也不会不给你药。」

磁盘切开玻璃管,诱人的香气流出,因为禁断真相带来的震撼压抑住的毒瘾再一次点燃,如火如荼地燃烧着,李碧琼吞咽口水,贪婪地看着李岳成手中的注射器。

想要!

我想要它!

李岳成松开了对他的压制,已经不需要任何外力的压迫了,在毒瘾的魔力下,他是最乖巧的羊羔。

他全身心地看着注射器,液体逐渐充溢,眼睛也越瞪越大,此刻的他安静乖巧地躺在圆桌上,忘记了丧失尊严的处境,也忘记了刚刚知道的身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给我!快点给我!

只要能得到这一针的快感,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缓慢地,确实的,液体都到了注射器里面了,李岳成推了一下,浓香的液体从针尖流出,被毒瘾的饥渴折磨得口干舌燥的李碧琼舔着嘴唇,眼巴巴地看着李岳成的手。

「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李岳成笑着,低下身,针尖扎进胳膊,带来愉悦的放松。

享受着注射液带来的全身心放松的李碧琼摇摇头。

「不想知道,当然你愿意告诉我,我也不会拒绝。这是比鸦片更可怕的毒品,第一次注射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只是我拒绝承认真相,相信它是能够解除我对鸦片的饥渴的药,就能够坦然享受了。反正已经注射不止一次了,早就上瘾了,对现在的我而言,知道和不知道这是什么,有区别吗?」

他的坦然让李岳成感到恶心,于是,作为恶意的回报,他故意凑近李碧琼的耳朵,说道:「你猜得没错,给你注射的是海洛因,一种比鸦片更能让人上瘾的毒品。鸦片已经落伍了,不流行了,利润空间小得可怜。海洛因就不同了,海洛因只要一次就会上瘾。」

「果然……不出我所料。」

李碧琼放松地笑着,他早就怀疑这注射液有问题,却不知竟是鸦片。此刻真相告知,竟有些松懈了。

海洛因带给身体无法想象的轻松和愉悦,当注射液全部进入体内的时候,他闭上眼,幻觉让他看见了天堂。

呼吸着,身体因为幻觉而发出亢奋,他快乐地享受着毒品带来的高潮和愉悦,这是性行为不能带来的持久高潮,他喘息着,带着无法言喻的快乐。

这份自然流露的性感在白炽灯摇移不定的光下,越发如光环般笼着他的身体,不属于男人也不是女人的面容让李岳成无法不心动,穿着裙子的他,享受毒品的表情,万恶地诱惑着男人的自制力。

他感到自己快忍不住了。

他放下注射器,手本能地从长裙的开叉处伸进去,抚摸着薄薄的棉质内裤包裹的部位,那里是柔软的,是温暖的,因为毒品带来的高潮,有些炙热,有些湿润。

他情不自禁地行动着,高叉的大摆裙子被打开,露出修长的双腿。

已经不是初次采摘的纤细,但也没有男人的肌肉,更没有风骚的舞女令人恶心的脂粉味,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腿,因为毒品的高潮蒙上细汗,灯下,闪闪发光。

他的手指伸进内裤,轻易地剥下了它,于是诱人的双腿任由李岳成摆布,内裤被褪到膝盖处,在洁白的裙子形成的桌布之上,双腿的尽头,嫩红的里面正颤抖着展示着自己。

手指伸进去了,没有反抗,在毒品的操纵下,李碧琼已经意识溃散,全身心的投入幻觉的海洋之中。

又将手指伸进一个关节,迷糊的人发出小小的哼声,宛如娇嗔般诱人至深。

既然主人发出如此的邀请,为什么我还要客气?

理所应当地想着,李岳成将他的内裤褪下,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而后分开双腿,掌心搓揉着柔嫩的花蕊。

「……嗯……啊……」

不知道这个行为带给他的身体怎样的幻觉,李碧琼呻吟着,伴随男人掌心对下体的搓揉,口中发出醉人的呻吟。

身心都沉湎于幻觉的高潮,于是轻易地接受着李岳成。但是如此的轻松现状反倒让李岳成索然无味,他停止了搓揉,看着已经沾上少许淫水的掌心,生出新的主意。

他暂时离开了小房间,依旧在幻觉的支配下的李碧琼也没有移动身体,只是躺在桌上,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冥想着,扭动着身体。

书房里有一盆秘鲁西红柿。

和寻常食用的西红柿不一样,这种精致的小西红柿更多的是作为观赏植物,但李岳成此次采摘这种比樱桃略大的小西红柿,却是准备将它作为惩罚的用具使用。想到填入西红柿的部位最终会容下自己的分身,李岳成于是用瓷壶里的热水稍微地冲洗了一下秘鲁西红柿,最终将温热的西红柿放在茶杯里,带回小房间。

这一次,他锁了房门。

诡秘的诱惑

虽然身陷幻觉,身体因为毒品带来的高潮而冒出细汗,但毕竟是没有扩张过,当李岳成的手指撑开隐藏于分身后的秘缝,将第一颗小西红柿塞进的时候,李碧琼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动摇。

「……你……在做什么,痛……」

但是他的反抗显得欲拒还休,李岳成不知道幻觉让他看见了什么,事实上他的身体在短暂的挣扎后还很舒服地接受了小小的西红柿。

光滑的西红柿在手指的用力下,塞了进去,手指拔出的瞬间,因为本能反应,西红柿深入体内,于是秘缝有了展开,第二颗西红柿进入的时候,他的下体更是如醉酒的嘴唇般,轻而易举就吞下了。

「……别这样……好难受……好讨厌……」

娇笑着,从未见过的妩媚姿态,李岳成感到心尖被鹅毛扫过,瘙痒难忍。

于是他后退一步观察着,还在幻觉中的李碧琼:似乎是意识到爱抚他的人已经远离,他摇晃着头颅,呻吟着,手指摸到下体,抚摸着小小的玉柱,还将修长的手指伸进秘缝,一边陶醉的哼噎着,一边手指进出。他显然最初的目的是试图将里面的异物取出,但手指的进入带来了快感,淫乱的汁液在手指的爱抚下酝酿,溢出来,流在双腿之间,最终弄脏了裙子。

双腿颤抖着,幻觉支配下的他以手指的爱抚也不能满足身体的淫欲,于是他撩起裙子的上部分,露出嫩红的樱桃,一只手搓揉着,另一只手也在套弄玉柱之余加重了对秘缝的抽送。

李岳成由此确定了一点,他的秘缝也是能够感知到快感的,只是以往都太过粗暴,矜持于无意义的尊严的他也拒绝坦承自己的快乐。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体是如此的诱人,渗出汗珠的肉体铺陈在白色的裙子上,是美味,也是让李岳成愤怒的干柴。

他取出了自己的男性象征,上前一步,拔出李碧琼伸进秘缝的手指,不等沉湎于幻觉的他有反应,就将自己的阳具插了进去。

「啊」

突如其来的进入让李碧琼有了短暂的清醒,他睁开眼,看着李岳成。

「……你在我的身体里面塞了什么?」

「一点情趣的东西!」

抓紧他的腰,李岳成用力地抽送着,他感到西红柿因为卷入阴茎带起的狂风暴雨中,出现了破损。而随着鸡巴的抽送流出黄绿色的汁液,严苛地证明了他的猜测,于是他加倍地抽送着,同时又一次拿出了注射器和针剂。

看见注射器,原本有意反抗的李碧琼瞪大了眼睛。

「你要做什么?」

李岳成暂时地拔出鸡巴,将尖针扎入李碧琼的胳膊,同时解释着:「你知道你有多糟糕吗,清醒的时候被我操弄,像个死鱼一样,连反应也没有。三年前我还能说你这是小孩子的身体,清纯无辜,不经人事,没反应是纯洁的象征。现在还是那样的没反应,但是已经没有那时候的清纯味道了!但是注射了海洛因以后,你的反应就纯真可爱多了。做爱只能带来很短很短的高潮,还会因为个体的不同,表现形式不同。吸毒以后就不一样,进入幻觉以后,可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高潮。」

愤怒地说着,快速将注射完成的李岳成又将自己的阳具插入,加快着抽动。但随着海洛因带来的幻觉渐渐沉入高潮的李碧琼根本不会在乎他说什么,只是陶醉地迷离着眼睛,享受海洛因带来的快感。

「确实是,你说的没错,有了海洛因,谁还会去追求几分钟的快感。不过……如果觉得扎针以后的我更适合你的口味,倒也不是个错误的选择。我……啊……嗯……啊……」

仿佛嘲笑李岳成的愉快般,含糊不清的话语,完全沉湎于另一个世界的快乐,李碧琼贪婪地品尝着毒品的美味,对伏在他身上抽插的男人毫无兴趣。

李岳成于是越加地愤怒,阳具的动作渐渐有些疯狂,缓慢的进出带来快感的积累,待到秘缝已经被他捣弄得将要到达极限,又将鸡巴拔出,刺进未经润滑的蜜屄,再一次发泄般地抽送着。

李碧琼的双腿被掰成大大的M,蜜屄完全暴露在男人的注视下,但幻觉让他感受到每一分对肉体的凌虐,都转化为极致的快乐。

于是,诡异的惩戒发生了,惩戒者和被惩戒者两个人都沉醉其中,疯狂地抽插着、接受着,李岳成的抽送鞭打越是激烈,李碧琼的喘息呻吟便是越加地魅惑诱人!

最终,李岳成也一直到这种惩戒毫无意义,他将自己的鸡巴拔出,却不知欲望也已经到了极限,鸡巴刚刚拔出蜜屄的时候精液喷泻而出,全溅在了李碧琼的下体。

情欲的糜烂香气在小小的屋子里挥发着,在幻觉中的李碧琼依旧躺在桌上,他侧过头咬着手指,露出满足的诡异笑容……

虽然对这个弟弟并没有感情,李岳成还是会介意家族的颜面。所以,即使发泄完已是午夜时分,李岳成还是找了件外袍将身上满是爱欲的痕迹的李碧琼包起来,乘着夜色送回卧室,扔在床上。

所以,当第二天早晨李碧琼醒来的时候,他首先惊讶的是自己竟是躺在熟悉的床上,其次才痛苦地发现下体含着小西红柿。

他站起身,西红柿在昨夜强烈的震动中,已经碾破了。黄绿色的液体从下体流出,虽带着西红柿的香气,却让人觉得恶心下流。

而且微酸的液体流出时有少许粘在嫩肉上,竟好似被喷洒了辣椒水般痛苦不堪。

现在只能先拿块布将下体的肮脏擦掉,而后才能撑起身体,前往浴室。

李碧琼拿过床边的小镜子,将它放在双腿间,看见的是淫秽的下体。被男人亵玩的部位还未从充血的红润中恢复,上面沾着的淡白色液体想必是恶魔在身上喷泻的精液,他看着镜子里的下体,越发觉得自己的身体污秽难忍。

咚!咚!咚!

三下敲门声,李碧琼不知道来人是谁,自然不敢回答。

他意识到下体的肮脏还没有擦干净,身上更是穿着记录了耻辱的长裙。于是立刻将裙子脱下,扔到床底,而后赤身蜷缩在被子里,分开双腿,手指伸进去,试图将已经碎掉的西红柿弄出来。

但是敲门人似乎认定他在里面,敲门声没有停歇,当数次敲门都没有得到回复后,李碧琼听见了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

锁芯发出一声脆响,门开了,李碧琼连忙连头发都完全藏进被褥,不敢被人看见。

有人走进来。

听脚步声可以确信,走进房间的是男性。这男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出去了,他似乎对等在外面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于是等在外面的人离开了,这个男人却反手掩上门,走到李碧琼的床前。

从刚才的说话声音判断,留下的人是周明诚,被他哄走的是小凝。

周明诚坐了下来,隔着被褥抚摸他。

李碧琼从一开始就知道进入自己房间的不是李岳成,李岳成进他的房间从不敲门也不会需要借用钥匙,但是他更希望此刻隔着被褥抚摸他的胴体的人是李岳成,而不是周明诚!

他已脆弱到了极致,不堪承受任何打击了。

他不想被周明诚看到这至难堪的一幕。

周明诚轻柔地抚摸着,隔着被褥从肩膀处摸到了尾椎,李碧琼在被子里发抖,他不敢说话,也不知道周明诚会说出什么。

在短暂的安静后,周明诚叹了口气。

「你毕竟是个正常的男孩,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对女人有好奇是应该的。把女人偷偷带回家过夜这种事情,于理不合,却又不该过分指责。所以,不要再躲在被子里发抖了,我不会打你。」

他是不是误会了?

李碧琼依旧不敢说话,他本能的希望周明诚的误会越来越深。

「下次带女人回家的时候,提前和你的哥哥、姐姐都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还有,别接触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没品位,也容易得脏病,知道吗?」

「嗯。」

隔着被褥回答,听不清声音的高低喜怒,周明诚倒也不介意,只当李碧琼到底是孩子,在这种事情上有胆做没胆承认。

眼尖的他瞄到床底露出一角的裙子,捡起,看到裙子上淡黄色的水迹,笑了。

「裙子看起来很漂亮,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吧。不过你的技术显然不行,还没有进去就流出了,把人家小姐的裙子都弄脏了。当然你毕竟还小,第一次会紧张也正常,以后次数多了,心理成熟了,技术就会上去的。别害羞了,我让你姐姐给你准备个红包,庆祝你脱处。」

李碧琼的脸唰白了,好在隔着被褥,周明诚看不见他的尴尬。

虽然前几天还对此刻躲在被窝里簌簌发抖的人存在不应有的性妄想,周明诚到底是个正直的男人。裙子带给他性幻想,嗅闻着残留的清新气味,在女色方面也颇有些见解的周明诚若不是担心李碧琼害羞,甚至想要他把裙子的主人介绍自己认识了。

不管男女,第一次都会害羞的,审时度势之后,周明诚决定放他一码,不追问女人的来历。但作为(自以为是的)报酬,离开房间的时候周明诚将裙子顺手牵羊了。

当然,对惶恐不安的李碧琼而言,裙子的失踪其实是一件好事,记录着羞耻的物证消失,他的心情也轻松了很多。只是一下午都面对李凝碧不知所谓的热情,以及李岳成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温和,他还是有些难堪。而直到晚上洗澡的时候才好不容易全部取出来的破碎西红柿,更是那一整日都折磨着他的身体。

早晨起来的时候,看着深严的床帏,李碧琼习惯性的喊了声「世典,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但是身旁没有想起那句习惯的「知道了,小老头,真啰嗦」,意识到离开承载了人生最美好的记忆的地方的李碧琼拉开床帏,入目的尽是空洞得陌生的装饰,看着阔别三年的卧室,心无由来的开始害怕。

世典已经不在身边了,和白素一样,离开我了。

他还活着,但是这份活着又能维持多久?

不知道,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苦笑,为什么明知道这是不能得到的东西,却还是期盼?这是奢望,是荒谬,是此刻的自己无法守护的珍宝,只能眼看着它被毁灭!

但是还是不能克制地期盼。

李碧琼披上外衣,走进洗漱间,黄铜的水龙头扭开,调配得温度刚刚好的热水流了出来,哗啦啦地流着,很快就灌满了白瓷浴缸,但是,这些水都是浪费掉的,用再多的水,也洗不干净心中的污渍。

都是些看不见的污渍,脏得不能回首的污渍,看着水池中荡漾的清波,李碧琼顿感眩晕。

多么纯净的水,即将被自己的污染的清洁,自己也曾有过的属于水的清纯,如今却

新近才知道的身世,比以往任何的惩处更让他绝望。

连……肖像画中保持着少女的纯真的母亲,也是被玷污过的。

是不是纯洁的东西注定了被污染的命运?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凡是纯净的东西,唯有被弄脏的命运?

于是我也是理所应当地承担着同样的命运?

至少,我见证了这一宿命。

生日的诱惑

李碧琼苦笑中转过身,看着镜中的自己,伸出手,指甲刮在玻璃上,吱嘎吱嘎的响,刺耳的声音却不能激起内心深处丝毫的震动。那是一潭死水,无法再泛起一个水泡的死水。

思念,泛起。

「白素……我好想你……好想你……」

低喃着,李碧琼将睡衣挂在架子上,将要踏入浴缸,却停止了,他看见了,看见了白素。

依旧是记忆中的美丽面容,不会衰老的白素,再也不能见到的白素,此刻正蜷缩着身体躺在浴缸里,在水面之下,白皙的皮肤,鲜红的嘴唇,乌黑的头发,看着他,张开嘴。

嘴唇抖动,她在说话,在对他述说着思念之情,但是他听不清。

白素伸出了手,无法超越水面的柔弱双手期盼着他的挽扶,他也伸出手,浸入水中,试图抓住她纤细的胳膊,他要将白素从水池里拉出来,从另一个世界拉回来。

但是手触到的是死一样的冰冷。

握在手中的胳膊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冰冷,白素的面容开始模糊,黑色的长发依旧如水草般张扬地飞舞着,只是黑发深处鲜血漫出,纯净的水逐渐染成淡淡的红色。

无止尽的红色越来越浓重,浴缸的白色被深红以不可阻挡的姿态侵犯着,最终,所有的水都变成了红色,浓稠的鲜血的红色,白素的面容在鲜血弥漫中变得模糊,但是他依旧看见她,也听见了,听见了她反复吟诵的诗篇。

她说:「……我死了以后你怎么办……我死了以后你怎么办……」

李碧琼喃喃地重复着,白素的眼神是痛苦的,但那垂死的注视却又无比熟悉,他想起来了,那是两年前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的坚决。

「我也会死。」

不同于上一次的无能为力,李碧琼微笑着,将头伸进水中,温水轻松得浸入他的毛孔,舒展着身心,带来窒息的快感。

呼吸很快就会停止,他知道,很快……就能去白素的身边了。

他伸出手,这一次终于能够着白素了……

一只坚硬的手将他从水中拉出,原本触手可及的白素突然变得遥远,他感受到冰冷的瓷砖,耳畔是杂乱的声音,有呼救的声音,也有吵闹的声音,但是那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恨那些人,他们将他从水中拉出来,他们将他从白素的身边拉走。

「……不……不要……带我走……白素,带我走……月亮……月亮……沉在水底了……」

「他的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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